叶尽凉秋

半生满盈（张喻）

晚点遇到你，余生都是你。

【四】
张新杰一开始以为只是比较剧烈的气流颠簸而已，但是随着广播的响起，周围逐渐起了骚动。
“各位乘客，飞机燃油不足，正在迫降，地面天气情况有些不佳，但是四公里处就有机场，已经联系塔台，即将降落。不适的乘客请带上氧气面罩，家长帮助孩子也戴上氧气面罩。请大家收起小桌板，不要惊慌。”
张新杰虽然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 但还是觉得心里有底，于是十分淡定，安静地坐着。
眨眼的功夫，大家就能看得到地面的机场了。好像风有点大，飞机不停地颠簸。
离地面还有些距离，下降的速度有点快。张新杰尝试去看这里是哪，没能成功。
突然一下子飞机加速坠落下去，突如其来的失重令众人无比惊恐，整个机舱都是尖叫……
失重的时候，人的感觉上来说，就是从小腿开始，整个人处于一种酥麻的状态，能无比清晰地感受到太阳穴的跳动，那是因为肾上腺素唰地一下子涌了出来，将你的感官提升了一个层次。
看着地面不受控制地向你飞来，并且越来越近，你处于一种翻滚的状态，一会头上脚下，一会脚上头下，但安全带牢牢地把你固定在座位上，你除了尖叫，什么都不能做。
张新杰的头敲到玻璃上，晕了过去。
喻文州回到俱乐部以后，直接去了宿舍打理一些私人的事情。今天当然没有训练，黄昏时候，蓝雨队员正在商量去哪里吃晚饭。
这时，喻文州的电话响了。
“韩队？”
“张新杰说回酒店的时候碰到你，你送他去的机场？”
“对的。”
“他飞机是几点，你知不知道？”
“十点……四十五。”喻文州的表情突然变了，“他……”
韩文清的电话骤然挂断，喻文州的恐慌随着忙音变得急促。不过还好没过一会，韩文清又拨回来。
“不好意思，刚才是航空公司的电话……”
喻文州做了平生以来最失礼的一件事——他急促地打断韩文清问：“张新杰？”
韩文清的语速有些快：“飞机燃油不足，迫降的时候有些意外，我打算马上赶过去。”
“在哪里？”“z省的一个小机场。”
“我比较近……要不我过去先？”
韩文清沉吟了一下：“太麻烦喻队了吧？”
喻文州突然找不出理由反驳，便按断了电话。
晚上蓝雨聚餐自然是食不知味，心不在焉的样子众人也不是看不出，便吃完饭就回去了。
喻文州感到心烦意乱，早早就睡觉了。
如果他这时候看看新闻，就会看到“东方航空飞机事故10死46伤”。
韩文清看到了，坐在火车上的他，面色阴沉得可怕。他翻了翻几张照片，离得远，只能看出飞机的残骸。
几百米高空坠落……还好韩文清不是物理学专业的，否则这样的事情想起来总是很恐怖。
幸亏是张新杰，这个一丝不苟的人——飞机晚点也会短信通知——让韩文清一下子意识到了不对劲。不然差上几个小时，还察觉不到。
到达z省那个小机场的时候，已经晚上了。韩文清晚饭也没吃，与其他家属一起等在那里。
这里是官方解释和认领遗物的地方，还有各项赔偿的商议点。韩文清觉得不耐烦，留下手机号就去了医院。

特意查了查，广州到青岛的飞机三个多小时，设定里是午饭还没吃，大约就是十二点不到发生的意外！一架飞机不知道坐几个人……伤亡就瞎写了……